烘焙·縛 | Baking-Shibari

绳缚经历:2020/08/15 绳缚面基会

一个月前,不小心把右手腕意外拉伤后,直到今天还没有完全恢复,本次活动方式就是“随性”的绳缚,没有策划,没有流程,没有不熟悉的人,没有交作业,没有做任务,目的只有一个:让参加的小伙伴可以放松……

地点:广州
工具:麻绳、“O”型锁 and so on
人物:9 persons

我的经历与感受

差不多有3个多月,没有组织这种“随性”的绳缚活动了,刚好有位从福建出差过来的老朋友商量了下,就决定组织一次吃吃喝喝,练习,体验的多元化的绳缚活动。

这里我不想谈对于本次活动的感受,主要是想谈谈,我现在对于绳缚的认识,从六年二小班到初一(一)中班,先后经历了四次绳缚的研习活动,其实在没有经过这几次活动前,我对绳缚的练习的感受就是重复、枯燥,在练习中,对于乐趣的体会并不多,这种和绳子让我感受心里平静的状态不一样,心静是为了调整对于非绳缚之外而产生的不良或消极的心态,单纯从绳缚本身而言,走绳过程中的变换会让我有种“心动”的感觉,但是重复对于一个绳路或者一个手法的练习,盯着教学视频,一帧一帧反复的看,让我先学会对绳路的还原,然后才会去思考与本身掌握的内容,是否有些共性的内容,是否有些细节上的差异。

渐渐的,我现在已经脱离了绳缚摄影的方向,不是不爱,只是觉得应该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对于绳路/绳结的理解,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什么样需求的被缚者,什么样承受能力的部位,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基础之上的缚式变化与排列组合哪些更适合我,在走绳的时候哪种方位自己觉得更为顺手,自己是否应该有一套最为熟练的绳路,关注每一次对于被缚者的事前沟通,事后反馈,安全与风险的控制能力如何增强。

我最近几天一直在想:绳缚的美究竟来源于哪里,ta可以是视觉上的,也可以是听觉上的,也可以是味觉上的,更可以是体验上的。无论哪种都没有错,无论复杂的花式,还是简单的单柱,都可以呈现其特定的美感。而现在的我,更多的关注“体验上”的美感。

绳一直都在,缚仍在进行,图没拍几张,视频没录多长,量向质的变化。

有情无欲,一切随缘,不必苛求。

橙子从倒悬视角的意识流被缚体验

烧酒瓶敲击胫骨的脆响。小腿踢中沙袋的闷声。骨骼撞击椰子树的碎裂。铁棍命中肌肉的疼痛。毒牙啃噬皮肤的寒冷。是的,大蛇咀嚼心灵的声音从人的外界透现入内部存在的世界中。大蛇所行乃是人类最初所蒙受的欺骗。她的动作既收敛又温和,时而将耗费了全身气力才勉强缠好的麻绳沿着那鲨吻一般的齿痕原路拆开,经过目光在光滑书页里图文的再三确认,又谨慎小心地在皮肤上开创几条截然不同的全新绳路。疼痛不存在——蛇的鳞片摩擦着大腿,攀爬盘旋,留下一行淡红的浅痕。缺口的苹果落在大地上。风从大地上刮过,湖面泛起灰白的褶皱,枝叶从树干上缓缓飘落,天空在前,湖水在后。

平静地躺在湖水堤岸树下,他看着祭司按照文典中规定的顺序进行着一道又一道的处理。思想和记忆的乌鸦栖息在他的双肩。仪式用绳需要经过药水、蜡油在火焰下的来回处理,然后放置在阴凉但不潮湿的通风处静置。祭坛的石板上面药剂、 绷带和两刃岔开与刀柄连接成十字状的剪刀要完全以书册上详细记载的顺序排开。在近乎生存与毁灭之间的质疑和徘徊中,树下的祭司被远方命运射来的漠然毒矢准确地击中了眉心。

上一次仪式中帮忙处理沃登先生的祭司手法和现在这一位不太相同,她们两位的理念可以说背道而驰。前者在接触祭祀的仪式之前还是一位年轻的浪漫主义体验派诗人,甚至她处理起人体时操作的娴熟流畅让沃登感到既惊讶又愉悦,虽然她比起现在的这一位又缺少了严谨的态度。尽管在不断地质疑和思考中每一次来回拆绕胫骨的麻绳都像是传统医学的正骨手术一样把沃登的断腿狠狠拉开再推回到不知是否正确的位置上,但值得让人感到安慰的想法是,如同主刀腿骨外科手术一样对待献祭仪式的态度至少能保证这位祭司不会在疏忽之间把浸泡在防腐材料里的内脏不经处理就塞回到人的肚皮里面。

绳索绕过顶端最粗壮结实的枝干,祭司在耗费了长久的时间后终于完成了腿部的 祭祀处理,准备进行仪式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流程步骤。这个时候天色今晚,太阳从死寂灰白的天空沉下,煮得沃登先生身边的湖水不停冒着翻腾的气泡。突如其来的饥饿感终于让沃登意识到自己的内脏并没有像文化传统中他们在对待死人时那样被取出装在陶罐里另作防腐处理以减轻女性祭祀在典礼中需要负担祭品的身体重量。平视着映射出守灵日最后日光的湖面,沃登仿佛能够在自己静静等候死亡与命运终结的时刻闻到湖水下鲭鱼在石板上流着油的香气。在他走神思索的时候,女祭司终于站到了能够将他拉起的正确位置上。

她站在枝叶之下,双手握住出绳一端的缚索,腰部发力,臀腿下沉,把自己身体的重量施加在以头顶枝干为阈线祭品的另一端。第一次的拉扯并没能使沃登先生平摊在大地上的沉重身体完全升起,原先支撑起他身体的腰部核心悬浮在里泥土 大约一英寸高度的半空中,而沃登的后背和肩膀依旧站立在地面上。感受到胫骨缠绕处的绳索传来断断续续的力量,他意识到这位新来的祭司的表现竟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期;尽管如此,即使剥去了身上坚硬的外壳和战火锻造的甲胄,星期三的沃登依旧是常人的两倍高大,身体是常人的三倍厚重。因此仪式的完整进行对于非常人而言是不可能完成,他只能通过祭司的努力出于黑暗的环境中借助祭坛和湖水尽可能地还原着真实的祭祀。而仪式的还原度越高,工序越完整;仪式产生的结果也会更加强效,祭品从中获取更加大量的神圣要素。

时间流逝的脚步停滞了一段音步,仿佛是诗人的心脏骤然无法跳动一般。又一段力量透过绳索的媒触,触碰到了沃登被捆缚住的腿部。一根十尺的木杆伫立在战 场中心的中央,轰鸣鼓声之中的旗帜又往顶端升高一尺。肩膀和头部几乎要从地面上永久地离开,沃登的大半边身体已乘坐着烈火的战车跨越九界的门槛进入了寒风凛冽的冥国。瓦尔基里的双手拖拽着逝者的身躯,一步一步地像远处行走。他屏住呼吸,任由火焰在肉体内外燃烧,准备好沉入另一个世界。

原本栖落箭头的思维和记忆的乌鸦骤然飞离:在仪式中没有征兆的某一个不知名瞬间,世界突然从他的眼中消失了,仿佛天空、大地和湖水都只是蒙在眼前欺瞒自己的布景,一如绳索带来的慰藉只是以知识和智慧引诱人类的毒蛇。这并非手持长矛双脚腾空离开大地的感觉,亦非乘坐穿越天空的战车俯视人间的高度;而是一种难以言述也从未体验的置换如遥远星空某一充满了热寂所带来的孤独和死亡的感觉。暴力、混乱和无序的堆积终于让无限宇宙的寿命即使沿着热力学箭头所指示的最正确的方向也无可避免地陷入了末日和即将毁灭的境地,祭祀的仪式已经完成,审判的火湖作为洗礼也为受人摆布的祭品架设完毕。让人不自主地渴望远离这个没有生命的寂寞世界。

天穹顶端的伯恒利之星正是如此死亡的祭品,以自身牺牲献祭迸发荡平天空星海的炽烈闪耀昭示拯救世人的三位一体神灵从虚无到存在以真实的肉体降临到世间。所有的坍缩和倾颓都是从存在内部发生的,死亡也依惯例从内而外进行。如同处于内在之间时,思维乃是有关思维的思维,头脑乃是形态的形态;星核的外部,绳索乃是有关恐惧的禁忌,挣扎乃是虫蝶破除蛹壁般解除禁忌的僭越。

上一次仪式进行时总是潜藏黑暗之中的焦虑和紧迫感驱逐了奇异景象所带来的恐惧,与所有的感觉逐渐形成了支撑英灵殿的柱石。沃登反转着站立在树干的枝头,于是他极力等弯曲着腰腹,用自己核心区域的身体力量来对抗牛顿的万有引力。双臂举过头顶,沿着自己站立的方向朝低处攀爬,但最终无法触及疏通绳路 的那截枝干,并以失败告终。他的手掌又从天空的方向缩回而探向大地。星期三的沃登,他躯干高大宏伟,近与支撑世界根基的大树生长站立等高。即便将他的脚掌升离大地,系在天空的另一端,他伸出的手臂也能替代大腿支撑在地面上。祭司将他垂落的双掌合拢,捆缚在一起,绳索绕过他的后背于高处绳网的主干连接,这一主干继续朝天空爬升 ,又与枝干和绳环处的主干连接再连接;死寂的孤独星空中,喷涌出一股血红的喷泉。大地的温厚力量再也无法传入巨人的体内抚平他的伤痛和疲倦,阿基里斯最后浮在水面上的脚肿也沉入到清洗记忆的冥河的底部,巨人安泰俄斯却因被高高举入空中而惨遭海格力斯强而有力的双手扼死——这只手掌摁住了沃登的背部,将他从熟悉的土地上推离,因为静止而显得死寂的画面像流着芝士浓浆的蛋糕在壁橱下的烤炉里熔化了起来。

战船的残骸在猎户星座的端沿熊熊燃烧,溅射的光芒在唐怀瑟之门附近的黑暗中闪烁。借由引力的弓弦,残破的伯恒利之星在弹射中滑过静谧的宇宙,遥远的群星也在流动的慢门镜头下化为模糊不清的光晕。

当旋转的场景从眼前消失,大脑的知觉又随着身体不再摆动而回到静止的思维中。艰难地移动着脖颈,这是在仪式的束缚状态下沃登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关节,虽然在酸胀的感觉中能够转动的空间依旧极为有限。尽管放弃了挣脱绳索的束缚回归忠诚于大地的愿望,然而为了抗拒腿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全身得到肌肉依旧不得不在紧绷的状态下坚持度过了为自己守灵的整个夜晚。挣扎的失败从诸多可能性之一发展到如今已成必然,这也是一种运动。肉体的过剩激情已在死亡的漫漫长夜中被绳索和它所代表的死亡禁忌所消磨殆尽,精神的热度也在后半夜归于冷静。

占卜的结果揭示了此处困境的预兆,大阿尔卡纳的纸牌,第十二顺序位。倒悬乃是正义的延伸。上下颠倒之后,正义得以用正义的眼光审视倒转的世界。在沉思开始之后,湖水在前,将天空踩在脚下。

湖底的深处泛起淡情色和蓝绿色以及浅紫色一起溶入水中交相辉映的幽光,泉眼喷吐出颜料的色彩,组成从未被人所认知的语言、文字和符号。较小者从较大者处盗取强力,正如泰坦的后裔从奥林匹斯盗取神火的奥秘;因此傲慢者献祭自身以从世界获得慰藉。

祭祀结束之时,残破的祭品坠入智慧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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